Opera Under the Lake
Novel
〈驚鴻回雪〉
《菊殘猶有傲霜枝》
《揚之水》
《幽曇宵》
《Endless Monster》
Single
〈江裡曾經有龍〉
〈海棠〉
〈洗凝脂〉
〈蘇三起解〉
〈現世安穩〉
〈絕色〉
〈墨染霜〉
〈霸王別姬〉
〈Le Ruelle de Magnifique〉
〈Amor Indigo〉
〈伊芳達〉
〈摸星星〉
〈喀哩啪嘰〉
〈鋼鐵高塔迴旋曲〉
〈住在馬德里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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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記
Αφυδατωμένη σκόνη
白霫鶻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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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utler of P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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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女王致敬的高禮帽〉
◆ C.E.2045
這兒的夜空很黯淡,看不見任何的星辰亮光,因為下方奢靡無比的光華世界比空中的星辰耀眼百倍。
象牙白的拱型屋頂下罩著的是一棟被各色霓虹燈所照耀的高樓,拱頂之上是冷清而孤寂的夜色,下方則是座被鎖在大方盒中、紙醉金迷的命運競技場。天花板下垂吊著金銀兩色燈光交織而成的大吊燈,與燈光下人們貪婪或迷惘的眼光相互輝映,這些人們大部分都穿著光潔高雅的服飾,在頸前、手腕或耳邊配戴著不輸給燈光、閃爍不已的高級飾品。
一只只大紅色賭桌前分別圍著外表光鮮亮麗的賭客,既緊張又興奮地盯著被飛快發出的牌,唯有穿著黑白制服的發牌機器人神情不同於桌前的任何人,發牌的同時冷漠而銳利地監視著每一位賭客的舉動。
紅或藍的籌碼在桌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賭客的歡呼或咆哮不斷被高築或削低,人影來來去去,如果站在發牌員的位置觀察,你將會發現這裡竟是一個利用人們的希望所堆疊起絕望的殘酷世界——這就是拉斯維加斯的真相。
然而,有希望也必有絕望這樣的規則並非絕對,只要擁有足夠的手段。
黑桃女王坐在發牌員正前方的紅色沙發上,身著一襲綴滿銀色星點的黑連身長裙,裙身在腿側開衩直至臀部下方,她那帶有許些小斑點的背部完全裸露在燈光下,配帶在胸前的小巧藍寶石閃爍一如她那雙光芒持續流動的藍眼睛,令人捉摸不定。
發牌員的手在她桌前落下又飛離,一張紅白相間的撲克牌在那隻手中做了個完美的翻轉,露出它的真面目——黑桃A。
黑桃女王瞥了一眼牌面上繁複的黑桃花紋,沒有多做思考似地隨即開口:「我的王牌出來了呢,到此為止吧。」她的語氣充滿了自信的氣勢。
發牌員掀開了自己跟前的最後一張牌——是一張梅花三,與方塊K、紅心七一字排開,總共是二十點;黑桃女王眼前的牌面則分別是方塊五、梅花二、黑桃三、黑桃J,加上剛才的黑桃A,恰巧是二十一點。
坐在她左方一對年邁的夫婦先是看看她跟前的牌面,接著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老先生更是直指著她,微張著嘴,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詫異地說不出口般。負責發牌的機器人將三大疊籌碼推到她桌前,並緊盯著她與皮諾丘的一舉一動。
黑桃女王沒有理會老夫婦,只是若無其事地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皮諾丘,他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為底、綴以淺粉色衣領及花飾的西裝,手臂上掛著一只女用黑色提包。皮諾丘伸出雙手攬起那堆小山般的籌碼,便又退回椅子後方。
「就說黑桃A是我的王牌了,哈哈哈哈──」黑桃女王朝發牌機器人拋了個媚眼,接著站起身,皮諾丘立刻騰出一隻手替她拉開椅子。
她無視於發牌機器人凌厲的監看,踩著迅速而輕巧的步伐離開賭桌,黑色露趾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敲出響亮的回音。
「我有點累了,這裡太亮了有夠不習慣,今天就玩到這裡吧。」黑桃女王邊說著邊從左耳中掏出一只黑色小圓球交給皮諾丘,皮諾丘接過後立刻收進外套內的襯衫口袋中,緊跟著主人快步穿越過人群。
接著她一個旋身,回過頭從皮諾丘的外套口袋裡取出一面小鏡子,邊向前走邊對著鏡子審視雙眼上濃重的深藍色煙燻妝,而當她眨動眼瞼,檢查睫毛膏是否有脫落時,一抹戴著西裝帽、身型高瘦的黑色人影進入了鏡子的右下角,人影將帽子壓得很低,但帽沿下還是露出了一縷淡金色瀏海。他只有那麼一瞬間在黑桃女王的鏡中掠過,但已經被她察覺了。
黑桃女王並沒有馬上回頭張望,只是當做沒發現似地,帶著愉悅的笑顏蓋上鏡子,反手將鏡子放回皮諾丘的衣袋中。
「看來魔術師先生找到這裡來了,皮諾丘,你知道該怎麼做,別讓他起疑。」她低聲吩咐皮諾丘,繼續向前走,並沒有想要加快腳步的意思,而聽見命令的皮諾丘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離開主人前往入口處的櫃台,將紅藍兩色交給櫃檯人員,拿出一張卡片在機器上感應了一下,再收回手提袋中。
兌得賭金後,皮諾丘跟上已經等在電梯前的主人,此時電梯剛好到達,銀色門扉向兩旁滑開,黑桃女王提起鞋子踏進寬敞的六角型電梯,皮諾丘在後頭跟進,站定在電梯角落,按下了最高的樓層。
電梯穩定地向上浮升,但腳底下的人間星光始終沒有遠離,看起來還是彷彿伸手可觸。電梯的語音系統報出所在樓層並撤開門,黑桃女王領著皮諾丘踏上黑色絲絨地毯,朝長廊的盡頭走去,下方的喧鬧是永晝的城池,這處則是真正的黑夜,寧靜如死水。
皮諾丘越過主人,替她將鑲著雄獅刻飾的金色房門推開一條縫,黑桃女王靈巧地穿進縫隙中,自長廊上消失,皮諾丘直挺的背影也緊接著被闔上的房門掩去。
藏在房門後的是一間豪華的客房,有客廳也有臥房,整間客房都鋪著潔白的大理石,客廳地板中央覆著一席深紫色地毯,上方的吊燈隔著紗罩,透出柔和的白色燈光。皮諾丘站在門前,沒有按下上鎖鍵,而是將右手放在房門手把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黑桃女王一進門隨即跳上房間中央的黑色皮質沙發,一雙纖細的胳臂掛在沙發靠背上,姿態放鬆,雙眼卻冷然地緊盯著房門不放。
兩、三分鐘過去,房門的另一側發出了輕微的聲響,聽起來是像是盒子被撬開的聲音,皮諾丘沒有改變動作,黑桃女王則將目光聚焦在緊閉的門縫上,雙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幾枚黑桃形狀的小玩意兒,黑桃的尖端長而銳利,看起來像是一只只小型的飛鏢。
房門從外頭被推動,幾乎是同一時間,皮諾丘猛然拉開房門,一拳擊向門外,門外突地伸進一隻套著純白手套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細長的黑影越過皮諾丘頭頂翻進門內,皮諾丘回身騰起另一隻手劈向人影的腳踝處,卻遠遠地撲了個空。
黑桃女王縮腿從沙發上躍起,一手向前甩出五枚暗器,舉高雙臂往後仰身,翻至沙發後方躲藏,鞋跟噠地一聲敲擊在大理石上。
黑桃的尖刺擦過西裝衣料,全數撞上堅實的房門,逐一彈開、墜地。黑色人影晶亮的鞋尖在桌前落地,他穿著成套的黑西裝,衣領處繫著的不是領結,而是一只俐落大方的鳶型銀飾。對方用手指彈開藏住自己面容的黑帽,曝出了帽下的淡金色短髮,及一張線條柔美的男人臉孔,男人撥開檔住視線的瀏海,一顆印在左眼角下方的黑痣格外顯眼。
「別躲,『女王殿下』,否則就要錯過表演了。」男人微啟雙唇,敘出柔和的細語。
男人掏了掏腿側褲袋,抓出一把黑色小珠,另一手擱在掌心前,只見五指的殘影來回竄動,小珠一一被彈向空中,化做一枝枝色澤鮮美的黑玫瑰,瞬間簇滿了整間客廳。接著男人輕輕彈指,飄浮在空中的黑玫瑰自瓣間燃起豔藍色的火苗,逐漸侵蝕整枝花朵,神奇的是這些玫瑰即使起火燃燒,依然沒有墜落,而是上上下下地浮動著,彷彿被某種引力牽制住似地,整幅畫面顯得像是魔幻電影中的特效場景,既不可思議卻又是那麼地真實,營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浪漫感。
黑桃女王自沙發後方站起,本來垂放著的栗子色長髮此刻已經被綰起,使得平日形象狂野的她竟沾染上了一絲高貴氣質。她神色冷酷地瞅著滿室的玫瑰,冷哼一聲,一口氣拋擲出手中剩餘的暗器,黑桃的尖端準確地螫進五朵玫瑰的瓣心,被擊碎的花瓣飄零而下,散落在桌面、沙發或大理石地板上,火焰也隨之熄滅。
佇在門邊的皮諾丘並沒有上前繼續攻擊男人,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待命。黑桃女王前腳跨上沙發靠背,後腳輕輕一頂,身子就躍上了靠背,平穩地立在上頭。
「少玩這種鬼把戲,看了就討厭。」她毫不留情地嫌棄道,目光停在男人微笑的嘴角上。
男人抬頭注視她亮藍色的雙眼,悠悠回應:「不喜歡嗎?那這個如何?」
他向前甩手,數個光芒灼人的金色小飛鴿從掌間翔出,以疾速展翅攻向黑桃女王。
黑桃女王拔下後腦上的髮簪,在髮絲散落肩頭的同時,靈活而輕鬆地轉動手腕一一撥開飛鴿的尖喙。飛鴿一接觸到地面立即砰地一聲引爆,在粉身之時吐出一小簇七彩的迷你煙火。
「『高禮帽』,你的玩具還是一樣根本不實用嘛。」黑桃女王將長髮重新捲繞起來,踩過沙發坐墊降落至地面。
金髮男人的黑色鞋跟向前跨了幾步,一手收在身前,微微鞠躬,但那對灰色瞳孔依然盯著黑桃女王瞧。
「很榮幸見到您,久違了,『黑桃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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