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ra Under the Lake
Novel
〈驚鴻回雪〉
《菊殘猶有傲霜枝》
《揚之水》
《幽曇宵》
《Endless Monster》
Single
〈江裡曾經有龍〉
〈海棠〉
〈洗凝脂〉
〈蘇三起解〉
〈現世安穩〉
〈絕色〉
〈墨染霜〉
〈霸王別姬〉
〈Le Ruelle de Magnifique〉
〈Amor Indigo〉
〈伊芳達〉
〈摸星星〉
〈喀哩啪嘰〉
〈鋼鐵高塔迴旋曲〉
〈住在馬德里的未婚妻〉
Series
墨玉記
Αφυδατωμένη σκόνη
白霫鶻鷹
Carnevale
La Enchanteresse de la Lune de Sang
Сюита цилиндра
The Butler of Plum
Actors
薇薇安.貝庫
艾力克斯.亞多亞
Poetry
〈吐煙圈的仕女〉
〈Eurielle〉
〈鋼琴師之死〉
〈書籤〉
Book
Owner
Топпер
〈巴甫洛夫斯克的陰雨〉
◆ C.E.2045
今日的巴甫洛夫斯克沒有陽光的眷顧,整座城市顯得昏昏沉沉,從屋內向外看去,天空灰濛濛的,像是一張濕潤的畫布,薄薄的烏雲被層層暈染在建築物上方,住宅區的房屋也被刷上了一層透明的灰幕,色彩黯然,屋前道路空無一人,唯有前庭的鬱綠色草坪柔軟地隨風搖擺。
老婦人坐在靜止的搖椅上,撫摸著在膝上呼嚕打盹的貓兒,惺忪的雙眼望向窗外寂寥的光景,但她的目光並不是停在前方的窗上,而是開在客廳側邊,能夠看見隔壁房屋的那扇窗,鄰屋四周圍著一圈白色的矮籬,外牆是鵝黃色的,佈著深淺不一的髒汙與褪色痕跡,顯然久未清潔的玻璃窗上濛了比天空烏雲更為濃密的塵埃,以至於完全無法窺見屋內的一絲一毫。
那幢房屋彷彿獨自沉睡在舊夢裡一般,就這樣冷清地佇立在紛紛點起燈光的住宅之中。
「家管機器人呢?讓它去整理索科洛夫家的草坪,是不是很久沒整理了啊?」老婦人將目光收回寬敞的客廳裡,緩緩地說著,聲音聽起來乾澀。
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老先生朽木似地一動也不動,只有稍微開闔了佈滿紋路的雙唇:「它在妳午睡的時候去過了。」
「那就好,總覺得那孩子哪天會突然回來呢。」老婦人放心地繼續搔弄貓兒的耳際,貓兒微笑般瞇著眼,尾巴掃來掃去。
「妳說誰?」老先生則疑惑地轉頭看向她。
「亞羅米爾呀。」
老先生還是蹙緊眉頭,過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啊......索科洛夫家的兒子啊!都過了十幾年了,要回來早回來了,虧我們還記著。」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應該要回來找的。」老婦人的視線移到牆上高高低低地掛著的幾幅裱框,那些都是一張張運動比賽的獎狀,唯有一張是莫斯科音樂學院的畢業證書,上頭的名字也和其他張不同,但保存得一樣好,兩頁一式的證書除了紙面微微泛黃外,文字依然清晰,左頁中心的雙頭鷹眼神炯然地展著翅翼。
「我並不想這麼說,但......」老先生以緬懷的神情也看向那幅證書的裱框,「妳真的還認為那孩子還活著嗎?遭遇那樣的事情,當時就......自己結束生命了也說不定,否則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就算還活著,傷心地怎麼還會回來!」他重重嘆息,氣息呼在執起的茶杯水面上。
貓兒在這時睜開眼睛,答話似地長叫了一聲,老婦人輕撫牠的背脊,毫不認同地搖搖頭:「老糊塗,你以前就說過好幾遍了,別又亂說話,那孩子不會的,一個那麼耀眼又有自信的孩子......我還記得他的樣子,總是乾乾淨淨的,還有他的姊妹,那兩個女孩也很討人喜歡。啊......我告訴他期待在歌劇院看到他演出的時候,他說了到時候一定會親自邀請我,我多希望他會回來邀請我。」她瞇起雙眼,宛若陷入了回憶裡。
「就算服了妳,他還好好活著,這麼多年前的事他哪還會記得,妳不也找過了,整個俄羅斯沒有叫亞羅米爾的歌手,他沒當歌手,做別的工作去了。」老先生毫不客氣地朝妻子潑了冷水。
老婦人拉緊身上的披肩,不滿地朝著丈夫扭了一下唇角,接著再次流露出哀傷的神色:「總之那孩子一定還在哪裡活著,我很擔心他啊......一個人能去哪裡,連他的法國親戚都沒找到他,為什麼那孩子要在明明最需要關懷的時候一個人離開呢?」
「誰知道,說來奇怪,妳還記得嗎?當年那些法國親戚想要清點財產,發現房子和土地的權狀都不見了,警方認為是被兇手偷走了,想從這條線找兇手,但完全找不到房子和土地的交易紀錄,所有權還是在索科洛夫家手上,如果是兇手拿走的,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有轉手,就這樣閒置,要不是我們幫忙打理草坪,我看那房子都要被雜草淹沒了。」老先生臥回沙發裡,喃喃叨絮著。
「好像是有這件事,你不覺得這就代表亞羅米爾一定還活著嗎?權狀有可能是那孩子拿走的,還在他手上,只是......怎麼不回來整理自己家的房子呢?不幸的孩子......他到底在哪裡?」老婦人說到這裡已經淚光婆娑,與她臉龐上的落寞一同滿溢。
老先生起身慢慢走到妻子身旁,環著她的肩膀,一轉原先不耐的語氣,柔聲安慰:「好了,妳別再想了,知道他還在哪裡活著也夠了,我們終究不是他的親人,只是老鄰居,做得夠多了。」他那無力的嗓音聽起來沉重而乾啞,像落葉刮過地面。
「我想去看看草坪整理得怎樣了。」老婦人將雙眼輪流閉上,以手指拭去淚珠,扶著搖椅把手站起身,貓兒在她努力挺直腰桿時就搶先從她膝邊跳下。
「都下雨了還出去?機器人每次都修剪得好好的,用不著擔心,妳現在去看那孩子也不會突然出現。」老先生邊無奈地嘟嚷著邊將妻子按回搖椅上,老婦人的身子隨著搖椅前後輕晃。
不知何時窗外的烏雲已經濃稠地緊聚在一塊,斗大的雨點紛紛拍在窗上,走過道路的寥寥行人都打起了傘。
一名撐著黑傘的行人在一戶住家的草坪前駐下了腳步,與那幢鵝黃色房屋只相隔著一條四五步便可穿越的道路,他面對著由於長年無人居住,即使草坪修理得整齊,仍然鬱積著陰沉氣氛的房屋。
亞羅米爾一手插在褲袋裡,微微仰頸,在傘下望著十四年來未曾造訪過、既熟悉又陌生的故地,在雨中颳起的風令他輕薄的西裝衣襬向後颺起,被雨水霑濕。
→
Back
Novel
〈驚鴻回雪〉
《菊殘猶有傲霜枝》
《揚之水》
《幽曇宵》
《Endless Monster》
Single
〈江裡曾經有龍〉
〈海棠〉
〈洗凝脂〉
〈蘇三起解〉
〈現世安穩〉
〈絕色〉
〈墨染霜〉
〈霸王別姬〉
〈Le Ruelle de Magnifique〉
〈Amor Indigo〉
〈伊芳達〉
〈摸星星〉
〈喀哩啪嘰〉
〈鋼鐵高塔迴旋曲〉
〈住在馬德里的未婚妻〉
Series
墨玉記
Αφυδατωμένη σκόνη
白霫鶻鷹
Carnevale
La Enchanteresse de la Lune de Sang
Сюита цилиндра
The Butler of Plum
Actors
薇薇安.貝庫
艾力克斯.亞多亞
Poetry
〈吐煙圈的仕女〉
〈Eurielle〉
〈鋼琴師之死〉
〈書籤〉
Book
Ow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