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霫鶻鷹
〈星殞如雨〉 蒼夜茫茫,風習習,烏月彎如弓弩張弦,銀星奔似萬矢劃空,遍空爍爍然。
夜半三更裡,白狄璽在床褥上正輾轉難眠,就聽聞屋外喧鬧,她翻身下床,往窗外探,見外頭亮如滿廊燈盞,人人仰首向天,她心生好奇便披了衣衫,散髮也沒整就推門出去。 白狄璽一抬眸,被眼前異象懾住了,本該靜謐的夜空裡落下數不盡的星點子,曳著長尾降入人間來。自古流星多主災禍,此刻流星奔滿天,白狄璽想來怕是凶兆了。 可凶兆只要禍不及民,不降天災饑荒,又與她何干呢?這般奇異景象又甚稀美,人群聚在庭院裡頭,她卻走回廊前,輕奔幾步,順勢飛上廊柱,一氣攀至屋簷,索性仰臥在鱗鱗屋瓦上,高處薰風暖送撫面,她閒適眺望星辰如雨落。 忽地一扁長黑影入了她眼隙,轉目間便逼近至咫尺,那形影依著星光越發白了,她便知是傳信鴿來,起身對空托手接住白鴿。 會給她送信的便只有姊姊了,白狄璽取下白鴿爪子上的小卷子,藏進衫袖裡頭,還未開卷詳讀,她已心中有底多半是姊姊那兒生變了。 隔日白狄璽混了習舞時辰,攜那信溜進書閣,從書卷裡找來與信上同形的字來,抄下了個別問過識得字的人,終究湊出信裡文意。 當日她便依姊姊書信裡吩咐,速速收拾簡便行囊,趁丑時湘陽王府上下皆寐,自後院奴僕房外翻牆而出,腳步不歇地直奔京門方向,不復回首。 鍊鎖既脫,鳥則飛去矣。 → 書信 →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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