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ra Under the Lake
Novel
〈驚鴻回雪〉
《菊殘猶有傲霜枝》
《揚之水》
《幽曇宵》
《Endless Monster》
Single
〈江裡曾經有龍〉
〈海棠〉
〈洗凝脂〉
〈蘇三起解〉
〈現世安穩〉
〈絕色〉
〈墨染霜〉
〈霸王別姬〉
〈Le Ruelle de Magnifique〉
〈Amor Indigo〉
〈伊芳達〉
〈摸星星〉
〈喀哩啪嘰〉
〈鋼鐵高塔迴旋曲〉
〈住在馬德里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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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記
Αφυδατωμένη σκόνη
白霫鶻鷹
Carnevale
La Enchanteresse de la Lune de Sang
Сюита цилиндра
The Butler of Plum
Actors
薇薇安.貝庫
艾力克斯.亞多亞
Poetry
〈吐煙圈的仕女〉
〈Eurielle〉
〈鋼琴師之死〉
〈書籤〉
Book
Owner
Carnevale
〈Dio è Misericordioso〉
天主仁慈
Support by
Anna Karenina
「皮耶羅,要是三天後我沒有再連絡你,就代表我真的掛了,真的地獄應該沒辦法打電話,處理你該處理的,不用辦第二次葬禮,就這樣,祝我好運吧!也別太想念我,我猜有八成機率你會再接到電話的。」
「你在說什麼?你想要死幾次?」
「我準備要去幹點刺激的。欸,叫我的名字。」
「卡爾納瓦萊,你是什麼意思?請不要再開玩笑了。」
「謝了,我愛你。」
玻璃錶面憑著遠處光線鍍上一劃銀白反光,在裡頭謹慎挪步的兩條細針腳正駐在左上方--差五分十點。配戴這只錶的男人在臂間挾著一枝芝加哥打字機--樸實但火力強悍的衝鋒槍,套在防彈衣下的水藍襯衫淺得近白,領口並不折得十分整齊,他靠在稱不上窗的方洞前,嘴裡的菸在昏暗之中燃起一點垂朽火紅,與那對透藍眸子中的銳亮粼光不巧打成對比。
與這裡同樣連窗框也沒裝上的隔牆空間傳來多個人聲的斷續低語,一群芝加哥幫眾和男人同樣在等待剩餘的那五分鐘過去,他們其中不少人有著與男人相似的褐麥膚色,手上的槍枝在微弱的小型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亮著流線形的金屬光澤,子彈上膛聲響成一陣鏗鏘有力的節奏。
空中新月瞇著眼冷望這棟廢棄建築物前的大片荒廢工地,工地上頭零散堆著被棄置的磚頭、砂土和鋼筋,在這座用盡生命展現奢華與頹麗的城市中形成一片曠涼之美。
工地的另一端又是一棟廢棄空屋,被正在進行武器點交的愛爾蘭幫人占據,裡頭黃光張揚地亮著,灑溢在工地上,卡達菲列從窗口能看見重重人影聚成一隻巨獸,隔著整個工地的距離似乎還能聽見那頭獸的低哮。
隔牆的芝加哥幫可是家族的合夥人,為了不讓從前照面過的當地頭目認出他這個已經死了的人,他請那名用世界名著命名的狙擊手替自己易容,將深邃顯眼的眼窩和鼻頰間輪廓填得不那麼突出,拓寬了下顎,還換上捲髮及一對地中海藍的雙眼。
安娜.卡列尼娜這人似乎來頭不簡單,卡達菲列不只是從她純熟的易容技術窺見這點,越沉著的人通常守有越多秘密,她太過突顯的沉穩讓卡達菲列感覺她像隻能夠變換毛色隱藏自己、屏著呼吸只待獵物靠近的豹。就算他們早就談成了條件,他到現在都不確定是否該信任這個同意當他任務後援的人,他提供的報酬是否真的足夠吸引她提供幫助。
牆側一聲信號般槍鳴劃切開凝滯的空氣,卡達菲列看著在對面大樓前把風的倒楣鬼身體一震,像黑色幽默電影演的那樣直直倒下,隔壁一夥人喧嘩著衝出大樓朝工地奔去。卡達菲列也開始他的行動,一開始就衝在前頭吃子彈是「士兵」的工作,他要先掌握局勢,在適合的時機出手,於是在窗沿水泥上捻熄了菸,爬上三樓。
看來所有芝加哥幫的人都加入了樓下的槍響與叫囂之中,這裡只有他自己一人,他略過地面上的混亂向對面建築物張望,二、三樓各有個槍手瞄準下方開槍,那些被攻個措手不及的愛爾蘭佬顯然沒想到還有一位不速之客不在那之中,而藉著對方大亮著的燈光,他也觀察到與其他樓層的空曠相比,三樓通往建築物內部的走廊附近聚了不少人,他要找的「拇指」強尼.約翰斯頓只可能在那裡。
卡達菲列決定先解決樓上槍手,他沒有帶上目前為止還是用得不順手的狙擊槍,不過這樣的距離對他來說用衝鋒槍就夠了。他舉著槍靠近窗前,槍口對準了對面那個正忙著開槍的傢伙,扣下板機。
那傢伙卻沒有如卡達菲列預期的倒下,還朝下方又開了幾槍,卡達菲列連那枚子彈擊中物體時該有的硝煙都沒瞧見。
「媽的,難不成我的子彈會轉彎嗎?」他皺著眉,疑惑地擠了下眼睛,確定這回瞄準了對方的頭頂後再次扣動板機。
對方如他所願鬆開了手中的槍,軟軟地垂掛在走廊圍牆上。
卡達菲列正要瞄向另個踞在二樓的傢伙,手指還輕抵在板機上,耳邊就倏地一聲悶響,右側鎖骨附近漫起硝煙,意識到自己中槍,他立刻按住防彈背心上孔洞的同時蹲下身躲避那名他沒看見的槍手。
他蹲在兩扇窗口之間梁柱的牆角,感覺到攜著灼燒熱度的刺痛襲進血肉並擴散到胸口,有如一把燒得火熱的尖鉗直捅進來,當卡達菲列將手掌縮回眼前,果然整個掌心都是鮮血,他把滿手腥紅抹在防彈背心上。
「該死的……」卡達菲列低聲咒罵,挪動腳步小心接近窗口,雙眼向對面逡巡,終於發現五樓有個金頭髮的傢伙正舉槍對準他這層樓。
「好啊,混帳傢伙,我們就來比比誰的槍法更快更準,你是愛爾蘭的狙擊手?我可是從謀殺計劃裡逃出生天的特拉帕尼小王子。」他頓挫明顯的語調裡參混著的愉快更多於憤怒。
卡達菲列沿著牆角離開走廊,一路登上六樓,對面建築物比這裡還矮了一層,這下他占了制高點的優勢,他舉起槍桿瞄準那個金髮槍手的腦袋。
衝鋒槍槍口噴出煙哨,下一刻對方的金髮就撞上後方牆面,緩緩滑落,在牆上塗下一大抹血痕。
而他這裡又是一聲物體中擊的亮響。
「媽的!不過點個貨愛爾蘭佬到底準備了多少狙擊手?」卡達菲列回頭看著後方牆上那枚還在冒煙的彈痕。
他判斷這槍是從下方射上來,朝下觀察,確認整層樓只剩下二樓的兩個槍手,原先的和從另一端冒出的,卡達菲列對他懷疑是剛才狙擊自己的那人回敬了讓他倒地的一槍,但他準確的槍法看來惹惱了對方人馬,子彈前仆後繼地橫掃而來。
「喂喂!槍品太差了吧!你可以忌妒我但用不著浪費子彈洩憤啊!」卡達菲列邊在連續響聲中嚷嚷,邊護著頭伏近地板,從走廊匍匐到樓梯邊找掩護。
煙灰和水泥碎片胡亂飛揚,擱在角落的玻璃整片被擊碎,碎片彈到了卡達菲列臉上劃傷了他。
在彈雨中卡達菲列決定不跟這傢伙繼續玩下去,往樓下走去,在下樓梯途中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似乎變重了,但他不以為意,回到他等待開戰時待著的隔間裡探看工地上情勢。
兩方人馬已經聚在工地中央展開廝殺,工地上沒有照明,隔了幾尺的距離他只能看見無數影子在冷冽月光下奔跑、晃動,以及不時閃動的刀械光亮,但那些喊叫、槍鳴、鈍器擊在肉體上的悶響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默默想著所謂的「派對」就是這樣吧。
卡達菲列想趁著混亂前往對面大樓,運氣好的話或許一路上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確定附近沒有愛爾蘭幫的傢伙後,卡達菲列盯著距離最近的一堵磚頭堆,腳下一蹬筆直奔出建築物,快要抵達時從高處襲來的子彈稍微阻撓了他的腳步,幸好對方顯然對動態目標不太在行。他躲在磚頭堆後方朝對面建築物抬頭,找到移動到四樓、那個惱羞成怒的傢伙並順利讓對方再也無法開槍煩他。
卡達菲列立刻再移動到更前頭的砂石堆,他停下腳步靠在砂石堆上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氣。
「媽的……不就是跑個幾步嗎?」
他呼吸時的胸口起伏一抽一抽地扯著中槍傷口,痛得他想憋住氣,但肺部對空氣的迫切需要讓他無法這樣做。他不解,他跑的距離根本不遠,卻喘得像跑了整整一公里,但他懶得管了,畢竟遊戲才開始就挺不住的話,要怎麼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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